冷不丁從人群里冒出來的《小武》救走了沉默的扒手。歪著頭扭著身子的小鎮青年——這既是主人公的形象也是賈樟柯的身份：一個混跡于街頭且游走在執法者邊緣的立法者。我不詩化自己的經歷——但依我看，作者給悶騷的男主角塞了一肚子的詩意。就像小武塞給兄弟的那一沓錢：新新喜喜，整整齊齊。當然，這份整齊戳穿了是一肚子的凌亂和委屈，而這份新禧說漏了是面對新世紀的彷徨和失語。汾陽至北京看似《一步之遙》的距離，可是理想與現實卻相隔萬里。獨自面對《選擇》的哥哥要不要把清唱《天空》的妹妹抱上《大花轎》呢？毋庸置疑——哪位英雄好漢不是《愛江山更愛美人》呢？誰不是一邊美化著自己的經歷一邊為這種美化作著辯解呢？第五代是，第六代是，世世代代都是你方唱罷我登場。因為那首《致愛麗絲》不僅僅是在致愛麗絲，妹妹的《心雨》也是哥哥的心語。